转过去之后，苏挽歌又觉得自己好像在顾墨轩面前落了气势，于是又转了回来。
顾墨轩眉目俊朗，深邃的黑眸藏着细碎的笑意。
苏挽歌微微闪了闪神，才摆出一副评估的架势，“如果让我给一个评价，勉强中上吧！”
“中上！”顾墨轩似笑非笑地咀嚼着这个词，语气低沉，透着一丝危险，“请问苏小姐，你的评价是怎么对比得出的？”
苏挽歌直接灿烂笑开，“我们设计的，当然也要写点基础课，比如素描。大学的时候上这门课，我当时的老师比较钟爱人体素描，所以请了好几次模特让我们观摩绘画。”
顾墨轩缓步靠近，身后的水汽仿佛蔓延开来，让苏挽歌下意识地一慌，气氛因为他的靠近而格外暧昧不清。
“看来苏小姐经验颇丰，倒是我笑看了你！”顾墨轩曾经也是设计专业的，后来因为家里发生的事，才转了专业，但素描课他学过，自然也接触过人体素描。
苏挽歌下巴微扬，眉眼更添明艳之色，“你也学过设计，怎么？没接触过人体素描？”
顾墨轩脚步在她面前落定，靠的稍微有些近，“只是没有苏小姐的好福气，顶多只是画过几次老人的画像。”
他的话，莫名地带出几分酸味来。
苏挽歌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故意凑过去用鼻子轻嗅，“我好像闻到了一些酸味？你闻到没有？”
顾墨轩斜睨了她一眼，“中上？”
这个评价很关键。
苏挽歌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抓住了顾墨轩的重点，“那比中上稍微好一点？”
“嗯？”顾墨轩眉梢微挑，似笑非笑。
苏挽歌故作沉吟了下，“那勉强算是前列吧？”
男人毫无征兆地握住了苏挽歌的手，让她心跳漏了半拍：“干吗啊？”
她看着顾墨轩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笑声低沉，“还请苏小姐帮我丈量一下，我和苏挽歌心中的第一名相比，到底差了多少？”
她仿佛被他身上的温度烫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回缩手。
顾墨轩的眉头却仅仅蹙了起来，再无刚刚戏谑的模样。
苏挽歌不由怔住，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忘记了要将手缩回来。
顾墨轩直接关了窗户，跟抱孩子似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扯过沙发上放着的薄被，给她整个裹了起来。
“多大个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苏挽歌低眸，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握着，他手心暖暖的温度从肌肤相触的地方蔓延至心头，整颗心都被暖流保留着。
“顾墨轩。”
“嗯？”
苏挽歌突然笑了，凑过去拥抱了他一下，“看到你来，真好！”
顾墨轩微怔，苏挽歌抬手，将他眉间的褶皱抚平，“本来就不好看，好皱着眉头，难看死了！”
顾墨轩轻笑出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霸道地将她带入怀中。
苏挽歌似模似样地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就随她去了。
苏挽歌昨天就没有怎么睡，之前倒是睡了，可噩梦连连，没能安稳，顾墨轩在她身边，她一下子平和下来，心中只有愉悦和甜蜜。
在他怀中靠了一会儿，苏挽歌戳了戳他的胳膊，“起开，你去吹一下头发，免得感冒了！”
话落，苏挽歌自己先打了声哈欠，有些不敢看顾墨轩取笑的目光。
顾墨轩将被子给她紧了紧，“没事，等会就干了！”
苏挽歌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撇开他站了起来。
顾墨轩皱眉，十分不悦地看着她拿开了被子，“坐好！”
苏挽歌翻了个白眼，“热！”
她也就是吹了下冷风，用得着这么包裹吧，刚刚不算太冷，现在却得被他热疯。
顾墨轩周身散发着冷气，苏挽歌也懒得搭理下，左右太热了，吹点冷气正好缓解！
苏挽歌早了吹风机出来，顾墨轩还想站起来，被她按住肩膀坐了下去。
“别动，我帮你吹头发！”
苏挽歌按了开关，吹风机吹着暖风，她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顿了顿，苏挽歌壮了壮自己的士气，腹肌刚刚都摸过了，头发有什么好忌惮的！
苏挽歌的手指轻柔地穿梭着他的头发间，顾墨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仰靠在椅背上。
苏挽歌低眸朝他望去，男人眼下有些不明清的青黑，他早上就赶飞机，直到现在恐怕都没有休息过。
念头转过，苏挽歌的心头一片柔软，动作也不由放得更轻。
将头发吹干，苏挽歌将吹飞机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不太熟悉地给他按了下太阳穴，看着他流露出满意的表情，心情不自觉地愉悦。
半晌，他仿佛是睡着了，苏挽歌才悄悄将手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