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过去后,张会书才抄了不到一半,因为他抄书时会忍不住去想里面的内容,看到有疑问的地方有时还会起身到处走走,一旦没想清楚,他总感觉自己往下抄心里都是乱的,会变得焦躁起来。
这些天里,他全心投入到修行和练剑中,不被外界俗事干扰,而且又不停与先贤对话,他感觉到获得了很大的提升。
这一日,他正在洞外走着,想让自己脑子清醒清醒,看到云豆朝着这边快步走来。
云豆平日行动缓慢懒散,突然之间走这么快,张会一看就知道云豆找他肯定是有事。
云豆走近后,仰着脸看着张会,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递到张会面前:“有你的信,快看看,会是谁找你!”
张会一听到有信,首先想到的是他父亲,因为他经常想象着他父亲回到鹿山来找他,或是在托人打听他的消息。
但随后一想,觉得更有可能是他师父苟心来的信。
他看信封上的字迹不像是苟心,心想苟心可能是出于谨慎考虑,故意找他人代写信封,免得透露了自己的行踪。
他一见到信中的字迹,立马辨认出这果然是苟心的来信。
“怎么样?是不是你师父?”云豆看张会的神情也猜到了个大概。
张会点点头:“没错,我师父让我后天去泯阳城,他要和我见一面,从信中语气看,好像有重要的事。”
云豆走后,张会将信又反复看了几遍,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苟心好像出事了!
两日后,张会告了假来到泯阳城,找到了苟心在信上约定的那家客栈。
这家客栈的客人不多也不少,在泯阳城中格外不起眼,而苟心在信上稍微画上几个记号张会便能够理解,很快地找过来了,这就是师徒多年所形成的一种默契。
张会到时,在门上敲了几声,苟心便能够听出来这肯定是张会来了。
他给张会开了门,赶紧又将门合上,将张会引了进去。
此时的苟心比在临水镇时更显得瘦削,他穿了一身很普通的灰色袍子,头上扎着头巾,打扮得像个很常见的中原生意人。
张会朝苟心跪倒下去:“徒儿给师父磕头,不知您这些日子里一切可好?”
“起来说。”
苟心朝张会很淡然地坐了个手势,示意他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张会看到苟心的神情极为严肃,根本没有师徒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激动。
苟心在临水镇时还像个斯文的老书生,如今在外行走,面目上有些沧桑,扮作一个商人完全不显得违和。张会在临水镇时看到的苟心从来都是悠闲自在的样子,在临水镇被劫之前张会从来没有看到过苟心为了什么事紧张成这副模样。
张会看到苟心这副模样,开始为苟心担心,很害怕听苟心讲下去。
“你听好。”苟心不加任何寒暄,直入正题道,“这件事我必须亲口\交代,上次在鹿山脚下一别后,我去了太湖打听周楚玉在临终是如何交代这剑的归属的,最终找到他们家一个老仆,那老仆说她在临终前给族人留下遗言,要将这剑赠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