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闪烁着黑色光芒的长枪朝顾判攒刺过来，在他的身体表面不时暴起一蓬蓬猩红的血花。
但他不管不顾，只要不是刺向要害的长枪甚至不闪不避，硬生生以更加凶悍的姿态在妖兽骑士大军中开辟出来一条通路。
顾判与妖兽骑士大军的厮杀一直在继续。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不知道吞噬吸收了多少击碎敌人后形成的半透明碎片。
五百，八百？
一千，还是两千？
虽然这些击杀这些骑士所得到的烟气数量极小，甚至还远远比不上那对情侣死后的十一，但对于顾判来说，巨大数量的叠加还是带来的相当程度的收益。
在吸收了足够多的碎片后，幻化成他身体的分神变得越来越稳固坚韧，此时寻常的骑士枪捅上去，已经基本造不成有威胁的伤害。
哗……
妖兽骑士忽然间潮水般退去，它们的速度极快，片刻后就消失在了顾判视线之中。
红褐色的荒原开始慢慢变淡，直至最终消失不见。
一栋又一栋的建筑出现在他的眼前，夜幕下的幕尼市，再次回到了他的感知之中。
就像是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真的就是一场梦境。
如今梦醒了，便了无痕迹。
顾判从公寓楼后的大树上滑落下来，将那对年轻情侣房间的后窗撬开一道缝隙，悄无声息钻了进去。
整栋公寓房内弥漫着腐朽死亡的气息。
顾判沿着过道穿过一楼客厅，又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卧房，在门口停了下来。
卧房内飘出淡淡的，男女欢好过后的靡靡气息，顾判拿短刀轻轻撬开房门，点亮一盏油灯走了进去。
床上一男一女相拥而卧，薄被下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睡熟了过去。
顾判来到床边，低头凝视着这对年轻的情侣。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他们已经死了。
尸体还有余温，从死亡的时间推断，大致可以和他在那个疑似的“梦境”中出手的时间相吻合。
顾判暗暗叹了口气，微微有些惋惜的情绪。
现在可以明确的一点就是，当他在“那里”将人杀死后，现实或者真实世界内的本人也会死亡。
但还有不明确的地方。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如果当初他没有通过精神力连接的方式，进入到专属于这对情侣的“梦境”之中，而是让他们被那只人面巨蟒杀死的话，又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他们在现实世界的本体是依旧死亡，还是说会变成另外一副他还没有深入了解的诡异样子？
这一切都随着情侣的死亡无法得到解答，他想要得到更加全面准确的答案，也许只能等到下一次出现这样的机会，才能获取到更多的数据和情况。
“这个公寓还算不错，各种设施设备完整，厨房里也有储存的主食和罐头，正好留下来进行下一阶段的强化。”
顾判从杂物间内找到了工具，就在公寓的庭院里挖了一个大坑，将已经开始变凉僵硬的情侣尸体埋了进去。
当他将最后一铲土填平，草草做了一些伪装后，第一缕阳光已经突破地平线射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