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微微一笑，道：“其实，公主殿下也不用过于拘谨。门外守着的这几个人，都是我的亲信，是十分值得信任的人，绝不可能是蛮夷派来的密探。我之所以压低声音，也只是求个稳，防止隔墙有耳罢了。不过……有杨圣人在这儿，如果有人偷听，想必也立马就能抓出来了。”
小公主听到这话，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哦……那……那就好。我还怕刚才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呢。”
杨天想了想，说道：“那这么说来，我和菲儿过来的消息，最好也不要暴露出去了。不然，让蛮夷知道我来了，心生警惕，那可就浪费机会的。”
“是的，我正有此意，”张将军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要先跟二位道个歉。今晚，恐怕得委屈你们一下了，没办法以军中最高待遇来招待二位了。甚至，给二位居住的地方，都只能是普通兵营。可能会让二位，尤其是殿下，有些难受。”
“呃……这个没关系的啦，”小公主很干脆地摇了摇头，一点也不介怀，“只要能尽快帮助你们缓解压力，帮助灾民们早点摆脱痛苦，这都不算什么了。”
“多谢殿下理解，”张将军道。然后，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杨大人。这对接下来的战术安排很重要。”
“尽管问吧，”杨天道。
张将军看着杨天，认真问道：“杨大人，我知道您身为圣人，武力超群，十分强大。但是我想知道，如果是应付一支人数巨大的军队，您……能一次应付多少人？”
张将军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倒也不奇怪。
作为将军，懂点谋略、算计是必须的。
开战之前，肯定得先琢磨好，对方多少人，我们多少人，能怎么打，要怎么打。
说白了，也就是要算对方的战斗力总和，和我方的战斗力总和。
可是……怀南国都已经几十上百年没有出现过圣人了。
圣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张将军根本没有概念。这还怎么算计啊？
所以，他只能这样问了。
杨天听到这话，倒是笑了，想了想，反问了一句，道：“那这蛮夷之军，最多能有多少人？”
张将军想了想，道：“如果如我所想的那样，他们这次是重兵突袭的话，那数量可能达到三万。如果他们倾尽全力，甚至能达到五万——因为蛮夷之人，民风剽悍，他们倘若全力以赴，那就是不惜拖家带口，老弱妇孺全部上阵的，人数会相当之多。不过……如果真是这样全力以赴，由于这些老弱妇孺的战斗力并不高，他们总体的战斗力，估计也不会超过四万正规军。”
张将军顿了顿，又缓缓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放在往日，我们归云城的边防军光是常驻军队就有四万以上，鼎盛时期甚至达到五万，加上守城的优势以及战术上的领先，这群蛮夷根本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可惜，现在瘟疫肆虐，我们的军队战士们，能上阵的，已经不到三万了。而且大多数人每天都还要在城内做许多事，早已疲惫不堪，士气低迷。以这样状态的两万多人，守城自然是相当困难。还好眼下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