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实际上尼古拉这做法并没有多大的问题,因为在南丁格尔离开之后,那仿佛经历了大规模械斗的病房之中便只剩下四个人:
穿着低调但却高大的斯拉夫人尼古拉、穿着朴素但却高贵的失忆少女德丽娜、还有穿着奇怪同时全身无力的从者少女玛修以及趴在地上估摸着连意识都没有的荷兰医学生海尔辛。
这四个人待在几乎破碎还带血的病房之中便构成一幅无比违和的画面,一般人绝对无法在那些听到了骚动的护士们闯入房间后的短短几秒之中思索出合适的理由,毕竟这些人看上去完全没办法凑到一起,尼古拉已经拿出了最为合适的理由了。
他用自己完全不同于伦敦人的俄国人面容解释了自己的身份,接着用黑帮械斗的理由盖过了之前在这里爆发过的猎捕死徒的战斗,这样做其实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他还可以用东区那个鱼龙混杂的贫民窟的黑帮身份威胁一下那些身份地位普普通通的富家女,让他让出一条路。
然后以黑帮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带走昏迷的立香他们——而本来的话,到这里其实并没有多大问题,但到了最后,南丁格尔这名已经可以说是体弱多病的年迈长者亲自开口将他们留下,这一点是藤丸立香自己怎么都想不到。
“尼古拉也就罢了,他的话听起来有点扯但总算圆的过去,但南丁格尔女士是怎么回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立香最后仅仅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对他来说,其他的完全不用管,但这一点是必须搞清楚的,那就是关于‘南丁格尔’,在兰贝斯疗养院甚至是整个伦敦,它代表的只有一位——那便是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那位世界护理学的先驱。
如果是在平时的话,立香当然会以更加尊敬的态度去面对那位老女士,当然现在,他却有不得不在意的事情——比如说,那名明显也是一名‘护士长’的从者,她手持克里米亚战争时期才短暂流行过的六管胡椒瓶手枪,宝具解放的词汇与‘南丁格尔誓言’有关,而更重要的是,她的面容并没有任何的‘混血’因素,而是相当标准的白人。
身为魔术师,藤丸立香很清楚一件事:想要在神秘几乎全部转入地下的近代登上英灵座其实是很困难的事情,特别还是在与‘神秘’完全无关的情况下,‘成为正规的英灵’这件事对事迹以及知名度有着相当大的要求,不说人尽皆知但也必须在世界范围内普及:
比如说有着复仇者补正的基督山伯爵,他就是典型的代表,虽然他就表现上来说可能与大仲马描绘的那本作品有着相当的不同,但它的确流传了下来,而现在,在这个维多利亚时期,符合立香所见到的那些特征的知名度极高的护士也只有一个。
“那个从者她并非混血,所以不是玛丽·珍妮·西可,只可能是弗洛伦斯·南丁格尔。”立香如此下着结论
在坐在病床上与玛修聊天的这段时间,他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晰,在思路逐渐活跃又不会被外部的那些问题所干扰的现在,他才能在这里安静思索着昨日的那些东西。
“罢了……”然后,他深深呼了口气,接着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玛修,“南丁格尔女士现在在哪?”